顾清歌

路明非沉默了许久:“师兄你说,师姐是跟我一起会开心呢,还是跟老大在一起开心?”

楚子航难得地犹豫了:“你想让一个人开心,总有办法能做到。”

这个问题他答得很艰难,因为直接回答的话答案只能是恺撒。恺撒是诺诺的正牌男友,对她很好,可以为她花钱,也可以为她玩命。在诺诺面前,这位加图索的少爷忠诚得像只猎犬,诺诺叫他咬谁他咬谁。诺诺说自己从幼儿园就有男朋友了,前男友可以组成两支足球队对战,恺撒则还是初恋,但他毫不在乎,他觉得命中注定的他一出场,诺诺的前男友们都是炮灰。他对炮灰们很宽容大度,因为没有炮灰就不足以显示他的完美。

如今他要在明治神宫举办日本皇族风格的世纪婚礼,娶他当年一眼看上的女人,放在任何言情剧中这都是天作之合,出来捣乱的只能是反派人物,按照戏剧逻辑来说最后一定被主角打趴。

路明非没想任何理由跑去婚礼上捣乱,他只是暗恋或者凯觎人家的女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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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这个东西,有的人的很值钱,有的人的就很垃圾。比如废柴师弟的感情就一钱不值,恺撒能给诺诺的废柴师弟都给不了。感情是个神圣的字眼儿,但不是硬通货,不能用来换吃的。别因为喜欢谁就觉得自己的感情很珍贵啊朋友,他那种没用的感情,还是尽早忘掉比较好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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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没有口是心非,他跟诺诺说自己走出了旧梦,心里也是这么以为的。他在心里提醒了自己八百遍,说自己当初踏进这片名叫诺诺的海,是因为年少不懂事,是因为仰慕那个女孩的漂亮潇洒和她的法拉利。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孩,喜欢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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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留在记忆深处的总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,就像你记住一个人往往不是因为她的美,很多年后你连她的样子都忘记了,可偶然在人流如织的街头闻到她惯用的香水味,你在惊悚中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只看见万千过客的背影。你这才想起即便刚才和你擦肩而过的确实是她,即便你跟她面面相对,你也未必能认出她今天的样子了。

就像在那个梦里,路明非只是看见了那对银色的四叶草耳坠,就不管不顾地想要冲上钟楼。

在播放那首歌的几分钟里绘梨衣一直没说话,也没有表情。她默默地看着夕阳下静谧的海岸线、往复的大海和旋转的摩天轮,路明非有点紧张地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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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后你走的时候她一直隔着玻璃看你,我在后视镜里看到的。”楚子航说,“她确实有点喜欢你了吧?可你逃跑了。”

“嗯,”路明非认真地点头,“因为那样她喜欢的不是我。其实我连 Aspasia 是什么都不知道,我也没有老大的品位,更没有 Mint 俱乐部的会员卡。

我根本请不起她吃那么贵的饭,我的信用卡还欠着钱。请她吃意大利菜的其实是老大,老大当然好啰,是女生都会喜欢老大吧?换了我就算请客只能在摊子上吃拉面......但是只能请得起拉面的那个我也希望有人喜欢我…...”他抓了抓头,忽然觉得有点窘,“说乱了⋯⋯师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?”

楚子航的眼角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,沉默了。过了好久,他伸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:“我明白…以前有个人只会开车,希望别人会喜欢只会开车的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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